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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离婚了。母亲走了，家里没了她衣服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只剩下酒
的味道，一袋又一袋的酒瓶卖成了钱，我拿着钱去游戏厅。后来家门
出现了
高跟鞋，高跟鞋总是变换着样子，红的白的黑的。父亲又会笑了——笑眯眯地给
我钱让我去同学家玩儿，每当这时我就知道又有阿姨要来。我见过几个阿姨，她
们都有圆圆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
卷发像是天上的云。我只是觉得她们看起
来亲切，后来想起，她们都有母亲的模样。
我不知道母亲后来经历过什么，兰心出生前，母亲赶来北京，我才又见到了
她。母亲摩挲着我的脸，又哭又笑，翻来覆去地说小祥长大了。那是赵蕙次
见到母亲，几天时间，她俩就好成了亲母
一般。母亲给赵蕙炖
炖鱼，牵着她
慢悠悠地散步。赵蕙后来眼泪汪汪地跟我说，她觉得她妈妈又回来了。
我敷衍着老妈，不打算告诉她我正在做的事
，于是转而谈父亲。
说起我爸，母亲来了神，圆瞪着眼睛说：唉，别说他了。倒在厕所里，
身边也没个
，自己拨的2。你说他
搞了一辈子，身边一个也没剩下，
到来还是要我来伺候他。他那些好妹妹呢？跑到哪儿去了？母亲数落起她的
前夫来，几乎不需要换气，自成一段贯。她知道父亲在离婚后的风流，也许这
是她不回来看我们的原因之一。
今天来看他一眼，算是不枉蕙蕙给我打电话。我才不在这儿守着个死老
子呢。天气凉了我就去三亚了。要不说蕙蕙真懂事儿……她又要讲赵蕙给她在
三亚买的房子，一旦这样，就会唠叨没完。我及时终止了谈话，说回去看看我爸
吧。
母亲言辞里尽是嫌弃，简直下一秒就要飞到三亚去，再也不要见我爸才好。
但我大概能猜出她的真实心思，想试探一下。于是我提出找个护工照顾老爸，母
亲果然拦住了我，说：你不知道现在护工有多贵，我凑合着再伺候这老东西几
天，省下那些钱给兰心存着……
我嬉皮笑脸地说好好好，那就不给您二老找电灯泡了。母亲听了抄起帽子要
打我。我知道她的心意，跟我数落了那么多我爸的坏，字字准确，说明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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