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休养

看，卫生所墙上挂的钟才走了不过三个点。

虽然江宁川自告奋勇担起了照顾他的职责，可毕竟也每要去上工，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好在知青和村民时不常都来看望，和医生也时时聊得天，才能让他熬过这段被限制了自由的子。

倘若就他一个整价这么或躺或坐，是死是活都无理会，那可才是真让闲得发毛，哪怕是冒着这条腿废掉的风险，他也得去外面的土地上走走。

几个知青今结伴来看望他，告诉他小学建设的进度，讲得正起劲，支书走进来：“章途，队上商量过了，对你这么个况，再继续劳动肯定是不好的。”

这是来宣判自己的前程，章途不由紧张，正起身子仔细听。其他都知道这事很正经，没准儿章途就是作为他们这里第一个回城的了，也屏气凝，几双眼睛都认认真真盯着支书，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以啊，队上决定，开春小学就该建好了，到时候你教孩子们多认几个字。总场上也批下来了，要你以后当老师。”支书说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戳了个大红印章。纸从众手上逐一经过，最终才落到了章途手里。

章途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抬起来，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显出些紧张青涩：“只是我之前没有教过……”

“这怕什么？”有叫起来，“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从做中学，当老师，好得很！”

几个知青一并笑起来：“早就说过，我们都晒黑不知多少，章途一个，宋垚一个，这两个还显得白白净净，是该到学堂里教书的。以后我们就该喊章途叫章老师了。”

听到宋垚的名字，章途想起几个夜晚前与他的谈话，心中忽然一动：“宋垚呢？”

“他这几天帮总场做事，到处跑。”支书指了指章途手上的纸，“他给了我这个，说还要去送个什么东西，又走了。”

章途明白总场能有这么个安排下来，其中定然少不了宋垚的走动。自己与对方非亲非故，宋垚愿意去替他说，自己便是承了他天大的。章途一瞬间想起些结衔环两肋刀，肝脑涂地无以为报的话来，只是空白话谁都会说，究竟要怎么做，便成了章途的一桩心事。

傍晚江宁川下工，帮章途打了饭回，章途吃饭，他就坐在旁边拿着那张盖了章的纸翻来覆去地看，眼睛闪闪发亮，眼可见的开心。

本来一下午的冷却已经冲淡了章途得知消息初时的兴奋，但看着江宁川毫不掩饰地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