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地址

冯义站在门，近乡更怯似的，没有立刻走进去，踌躇片刻，才探着往里看了一眼，见桌前空无一，榻前却床帐四合，旁边摆着个浴桶，估摸着里的水已经凉了，便猜到应闻隽莫不是洗漱完睡了？只好又道：“你睡了？不然我明再来？”

这毕竟是在赵家，不管是被赵旻，还是被宋稷看见他夜站在应闻隽房门，都要掀出不小的动静。

理智上他想要避嫌，感上却实在想要私下见应闻隽一面，尤其是这几在火车上看到他与赵旻亲密无间，这种冲动就更加难以抑制，整看着二出双对，他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最终，冯义还是走了进去，隔着床帐坐在桌前，他沉默片刻，终是开道：“你这几年过的如何，宋先生对你可还说得过去？”

里无答话。

冯义没有察觉异常，只当应闻隽心中还恨着他才不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便是咱俩最后走不到一起，我也应该勇敢些，若不是当初我害得你陷于那样进退两难的地步，你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我这次回来的突然，没做什么准备，不过我这几年在香港也攒下些积蓄，你若是愿意，我可帮你想法子，从宋家脱出来，送你去别的地方。”

床帐内依然无答话。

冯义屏息凝，终于发现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吞咽声从床帐处飘出来。

说吞咽声也不准确，倒像是有捧着碗粘稠甜腻的粥在小小的喝，伴随着被刻意压制的喘息，在床帐内绵延不绝。初时不显，一旦静下来，这声音便被放大了。

冯义是过来，在香港也结了婚，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怎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动静？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般，不知是谁的手伸了出来，像正经受着酷刑找不到发泄的出，垂死挣扎地抓住床沿，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死死盯着那手，带着数不清的渴求与艳羡，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厌恶，下意识朝那床帐一步步走去。

走近了，才剥丝抽茧似的看清了浴桶旁散着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急不可耐，才将擦身的毛巾随手丢在地上。毛巾下盖着的，是男贴身穿的衣服。而应闻隽的鞋子，正方方正正地摆在床。

就在此时，那抓着床沿的手脱力般的松开，又有一手贴着他的皮伸出，十指紧扣着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