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波又起

叶行远中说得轻松，其实不敢怠慢。话别单知县之后，毫不耽搁当即就率众渡过了定河，一众船夫感激涕零千恩万谢，争着要送他过河。

他们虽然拿不出什么报偿，但却真心诚意，数十艘渡船心甘愿一起簇拥着叶行远，送他到了河对岸。等到叶行远下船，众船夫也都一起匍匐在船上向他行礼，中只赞叶状元恩德。

陆十一娘被怕过，被恨过，却从来不曾被如此敬重感戴，不由惊叹道：“大杀此一妖，尽得定河两岸民心矣！”

叶行远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慎言之，吾等为官，无非为国为民。民心尽归于朝廷圣上，岂可属于私？”

陆十一娘也觉得自己失言，便尴尬笑道：“这是自然，大对皇上忠心耿耿，故而民心归附。”心中却十分惊诧，这上司不过十几岁年纪，怎么就谨慎老成至斯，简直像是久经宦海的老油条一般。

果然有天生适合当官，陆十一娘叹了气，转了话题道：“这次斩杀黑鱼，虽然是长庆县下令，但明眼都知道是大的意思。只怕与龙宫已经结下了仇，不知大打算如何应付。”

叶行远胸有成竹道：“黑鱼只是定河龙王一个小妾的兄弟。纵然此妖再得宠，要吹枕风说动龙王来对付我们也没有那么快，且稍待便是。”

他与龙宫势力起过冲突，知道龙宫甚为官僚，反应很慢。汉江一个小龙宫尚且如此，何况定河龙宫更为庞大臃肿，所谓尾大不掉，想要及时做出反应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黑鱼鳌狂嚣张跋扈，但他其实也算不上龙宫中什么重要物，所倚仗者不过是姐姐得到龙王的宠罢了。若是如传说中一样，定河龙王好色无厌，那他的后宫也必极广大，那妖要见到龙王一面只怕都不容易，等哭哭啼啼在龙王面前告了刁状，龙宫再兴师问罪，他们早就不知道走了多远。

果然如叶行远所料，他们过了定河之后连走三，仍然未曾遇到龙宫之来找麻烦。陆十一娘也逐渐放下心来，重新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威胁更大的流寇身上。

几之间，锦衣卫密探不断有消息传来，说王泥鳅又在河东现身，劫掠大户，引起一片骚。不过这倒让陆十一娘松了气。

她向叶行远报告道：“王泥鳅现身河东，距离我们有数百里之遥，看来大这次上任，应该是撞不上这位悍匪了。其余无胆匪类，不足为惧，至少两河之地，大的安全可得保障。”

叶行远指示道：“不可大意，王泥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