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一章 肯信流年鬓有华

笨蛋，那是孩子家贴身的小肚兜。”

大哥出门时就醒来的顾林一直睁著眼在黑暗里出神，顾海那个吃货大大咧咧的没什么觉察，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得到大哥空下来就会走神，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开始他以为是家里生意出了问题，大哥在硬撑著，等他留心起来，发觉大哥时常出门也不说去哪里，回来时眼眉里都带著柔笑意，等到了晚上又变得绪低落，这幅模样就是个标准的陷入河的男子啊。

大哥中意的那个姑娘，顾林是晓得的，那在寺里就猜到了几分，是个名叫柳真真的小美，还是荣安王府上的郡主。顾风派去查柳真真的事是不会对弟弟们保密的，只看两个弟弟会不会去找探子问而已。

顾林想起那的小姑娘，伸手摸向了胸那方帕子，本是当做信物让他拿去寻的，之后却没有还给那姑娘。素白的帕子，一角绣著朵金蕊雪梅，被他自己的那方青帕小心的包在里面。

顾林记得大哥每次去见那姑娘的子，记得大哥因为那小东西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也知道大哥满城寻找著称心的丝料找了最好的绣娘做了十二件不同的小肚兜，也猜得到大哥向那姑娘坦白了顾家的事，只是不确定要多久才能得到回复。

顾风不比他们大多少，但是心智却是最早熟的，做弟弟的眼里，大哥就是父亲一样的角色，甚至下意识的模仿著顾风，连喜好都是照著大哥的来的。顾山十岁后，就十分想离开顾家，是顾风的一再坚持，并且放弃玉桂夫为他求来的离开机会，答应放弃家主之位，并发誓决不背弃顾家，这才得到祖父们的默许，放顾山离开剃度为僧，使得玉桂夫一度不愿再见这个傻儿子。

顾林是可以脱离顾家的，他也不是顾家的血脉，顾风有心让他走，但是顾林也放弃了。虽然没有顾家的牵绊，但是他们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需要向外解释他们的兄弟之，同甘共苦是他们心甘愿的，即使是离开的顾山一样没有放弃顾家。因此，他们早就有共识，只要是大哥决定娶的，不管是怎样的子，他们都乐意接受。

这回恰巧听到顾海的问话，他索爬了起来，想跟大哥把话挑明解开心结。

“二哥的意思是，大哥是有心上了？”顾海对男之事尚不开窍，但其他的事还是心里清清楚楚的。

“哥，四弟，我们谈谈吧。”

兄弟三拎著酒壶坐在屋脊上一面喝一面低声流著。

“大哥可是跟柳姑娘讲了顾家的事？”

“谁是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