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我这样的……”“那只是你一厢愿的想法！”菲尔莫的美国佬脾气完全表现出来。“我可不这么看，我看不出你值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古怪的婊子。老实说，我宁愿给某一个穷酸的法国姑娘五十法郎，至少她们还给一点儿报偿。”

他一提起法国姑娘她便跳如雷。“别对我说起这些！

我恨她们！她们愚蠢……她们丑……她们全是为了钱。我告诉你，别说了！”

不到一分钟她的气又消了，她又想出一个新花招。她喃喃道，“亲的，你还不知道我脱光了是什么样呢。我美极了！”说着她用双手托着两只房。

然而菲尔莫不为所动，他冷冷他说，“你这个婊子！我并不在乎在你身上花几百法郎，不过你太古怪。你甚至连脸都没有洗，你嘴里有臭味，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公主呢……我并不要你的神气活现的俄国花样，你该上街去推销。你并不比哪一个法国小姑娘强，你甚至还不如她们，我不会再在你身上花一个苏了。你该到美国去，那儿才是你这种吸血鬼呆的地方……”他这番活好像一点儿也没有使她生气，她说，“我想你有点儿怕我。”

“怕你？你？”

她说，“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你没有一点儿礼貌。等你更了解我以后就不会这样说了……你吗不学着对我好一点儿？如果你今晚不想跟我一同去，悉听尊便。明天五点到七点间我在‘圆顶’等你，我喜欢你。”

“可我明天不打算去‘圆顶’，哪一天晚上也不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永远不想。咱俩一刀两断了，我要到街上找一个漂亮的法国小姑娘，滚你的蛋吧！”

她瞧瞧他，疲乏地微笑了，“你现在这样说。等着瞧！等你跟我睡过以后再说，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体有多么美呢。你以为法国姑娘懂得怎样做……等着瞧吧！我要叫你为我发狂。我喜欢你，只是你太野蛮。你还是个孩子。话太多……”“你疯了，”菲尔莫说。“天下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上你，回家去洗洗脸吧。”说完他不付酒钱就走了。

不过没几天公主便就范了，她真的是一位公主，对此我们确信无疑，只是有淋玻总之，这儿的生活一点也不枯燥，菲尔莫患有支气管炎，正如我所说的，公主有淋病，而我有痔疮。

我在马路对面的俄国杂货店里退掉了六个空酒瓶子，我一滴也不曾喝下肚。没有，没有酒，没有肥野味，也没有，只有水果和石蜡油、碘酒和肾上腺素油膏。这个鬼地方没有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