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乱

护壁木，壁炉下面堆着一排装葡萄酒与威士忌的酒瓶。

壁炉的对面墙上还空着，康妮说，“你们觉得什么样风格的画适合这里呢？”

“马蒂斯，不，还是莫里迪格阿尼最好。”我说。天天点点，“他的画有种使轻微中毒的艳美与冷淡，使不自禁想亲近，但永远亲近不到，……看着莫里迪格阿尼，会在壁炉前喝红酒抽雪茄就像一次去天堂的旅行。”

“你同意了吗？”康妮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一直在用你的钱，作为换，我应该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子这样回答母亲。

我们留在康妮的餐馆里听拉丁歌，喝酒，直到夜。

天天开始穿着工装裤提着一大把画笔与各色颜料去他母亲那打工，画墙壁。因为路远，为了省麻烦，他脆睡在餐馆里，康妮为他准备了一个舒适的房间作暂居地。

而我，继续伏案疾书，写写扔扔，为手这个长篇小说寻找一个完美的结尾。晚上，临睡前我会坐在电脑前收阅朋友们发自各地的电子邮件。飞苹果与塞尔维亚伊沙正在热恋，他们去了香港参加一个同志电影节，他拍下了一些照片用网络传给我，我看到他和一群妖冶的男孩子在沙滩上做的尾酒，叠着，他们都露着上身，其中的几个家伙在上、肚脐上、舌上穿了银环，“这个美丽而疯狂的世界啊。”他用粗重的字体写道。莎米尔用英文给我写电子信件，说我一直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像一幅东方水印画，既柔美又有想象不到的狂热，能在一瞬间释放出难以言传的感，像夜花园里一朵转瞬即逝的玫瑰。她忘不了我的嘴唇里那美妙而危险的气息，像风，像暗流，像花瓣。

这是我迄今收到的最不顾一切的书，出自一个的手笔，好奇怪的感觉。

蜘蛛问我还打不打算设立个网页，他随时奉候，最近公司生意不好做，闲着也是闲着。马当娜说发邮件比接电话累，这是她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只想告诉我，上次那个Pry挺烂的，也挺爽，事后她丢了手机，不知道我有没有看到。

我给朋友们一一回信，用想得起来的漂亮、俏皮、骇世惊俗的语言。某种意义上，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用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失控的话语制造追命夺魂的快感的一群纨绔子弟，一群吃着想象的翅膀和蓝色、幽惑、不惹真实的脉脉温相互依存的小虫子，是附在这座城市骨上的蛆虫，但又万分感，甜蜜地蠕动，城市的古怪的漫与真正的诗意正是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