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十五卷 剑冷霜残 118

言满霜”这个身份背后所藏，居然是她对外宣称的师傅——“三绝”惟明师太。

应风色还是习惯管叫满霜，心里想到她时也还是满霜，而非惟明。

按羽羊之说，她自始至终就不是尼姑，度牒不过是权财通天的玉家老爷为了独生，从形同家庙的净禅光明寺中买来，方便她以游方为名，四处踢馆比武。

她扎着双鬟丫髻的发顶青丝茂密，乌溜动，显无戒疤，没见那块庵名横匾始终扔在角落吃灰么？以他同郎相处至今的经验，满霜肯定不听家喊她“师太”。

在地底瓣室与他缠绵恩，将红丸给了男儿的，既非童，也不是尼姑，而是玉末明，是那个始终洁身自好、却已足够丰艳成熟，得以正视欲毫无羞赧，浑身散发着诱风的绝色佳，不枉他如此沉迷眷，回味不已。

况且他早推算过“惟明师太”的年纪，玉末明至多不超过卅五，差不多像阿妍的姨娘虞龙雪那样，轻熟恰美，可比陆师叔年轻多了，根本就不老，也就大他十岁再多些。

多的是童养媳和小丈夫是这般年龄差距，还不是恩逾恒，匹配得紧？唐杜玉氏的子，似乎有这种看上去特别年轻的减龄天赋，应风色瞥见阶顶扔的摹像，正是满霜此际的模样。

玉末明的母亲总不会在少时便让光明寺绘像，若非伪诈，玉夫的外貌确比实际岁数小得多。

玉末明——还是管叫满霜好了，应风色疾驰间忍不住想。

听着更亲近些。

唐杜玉氏是鳞族第一大姓，玉氏本家更是名门中的名门，连陶夷应氏也没法儿比。

倒不是说应风色对她有婚配之想，只单纯打个比方：两若要结成夫妻，肯定得是他赘，在岳家十有八九要受亲戚白眼，光想就压力极大，他宁可她只是言满霜。

但玉末明的身份揭穿之后，便产生了新的问题。

应风色原以为她一介孤，因仇杜妆怜武功高名大，难以抗衡，这才托庇于惟明门下。

但她就是玉末明。

从乃父为她购办度牒，伪装成比丘尼，且远避东溪镇等种种事可知，其欲避者，正是“玉末明”此一身份带来的麻烦；江湖盛传的“惟明老尼”形象，说不定也是刻意作的误导。

满霜不能说正直不阿，但有其原则，不会无故罗织他罪名，只为掩护身份。

杜妆怜与她有仇，那是肯定的，至于她躲的是不是这位水月掌门，则有待进一步厘清。